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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对于我来说,在“留下深刻印象方面”,《我与地坛》可能连一些网文都比不过。但每当谈起对一本书的感想或者是推荐一本书时,《我与地坛》永远排在我的第一位。这本书的魅力并不在于突然给人以顿悟,而在于“随风潜入夜”般的让人思考生与死,思考人生的意义。这本书,将“生”与“死”这两个对立而冰冷的东西写的有一种统一与和谐的美。
第一次接触《我与地坛》时是在初中,有一篇课文叫做《秋天的怀念》,当时的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对于生死只有很模糊的概念,纯纯是把那篇课文当小说看的。那个时候,我只是震惊于“母亲比‘我‘先死”的反转,以及结尾“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的烂漫”那股美丽,根本没有意识到死亡的悲伤。
第二次接触《我与地坛》是在高中学习《兰亭集序》的时候。《兰亭集序》中有一句话:“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这一下子让我想到了《秋天的怀念》,于是我借助百度再一次阅读了它,这一次,才察觉到那篇文章下淡淡的悲伤。说是“淡淡的”对史铁生肯定不公平,对于史铁生来说,母亲的死亡一定是浓郁而且深刻的悲伤,但是在他的文字里面,至少对于我来说,那股悲伤一定是淡淡的,如同秋菊一般典雅的悲伤。在那篇文章里,史铁生是没有任何直接的语言宣泄自己的悲伤的,他将自己的悲伤融化在每一个字间,直到文章的结尾,那股淡淡的悲伤才如泉水般汩汩流出,文章的结尾是这样写的: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我现在大脑里仍然能想到那副画面:夕阳西斜,火烧云烧灼天边,大片大片的菊花开的灿烂,正在秋风中摇曳,妹妹推着史铁生的轮椅来到这里,二人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秋菊,从天的一个尽头看向另一个尽头,耳畔,母亲的声音响起:你俩在一块,要好好活着……
正是这次的阅读,才让我对《我与地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高中,我第一次完整阅读完了《我与地坛》。
在《我与地坛》中,对于生与死的思考贯彻了全文,期间还夹杂着史铁生对爱情的态度。由于我对爱情不咋感冒,所以思考的重点主要放在了生与死上。第一次阅读完,给我感触最深的是下面这段话:
但是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对于一般人来说,生是温暖的,死是寒冷的,二者是对立的。而对于史铁生来说,生与死却有统一的美感,正如上面的片段所写:太阳每时每刻是夕阳也是旭日。从表面上来看,这段话似乎与“一生死,齐彭殇”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将生死统一起来,但是从深层次来看,这两种表达的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第一种表达的是一种看透生死后的大彻大悟,有一种“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豁达之意,而第二种则是“生死统一,命无意义”的消极之意。
我时常在想,史铁生想到自己沉静地下山时看见一个手捧玩具的孩子上山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从文字上看,史铁生想必是很愉悦的吧,但是,我有些怀疑,史铁生是一个残疾人,而这个蹦跳的孩子显然是个健康的人,他真实情感是否真的有他的文字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豁达?想到这,我翻箱倒柜,第三次翻开了《我与地坛》,发现了被我之前阅读忽视的几句话: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这一次,我才确定了,史铁生当时是愉悦与欣慰的。那个孩子不是史铁生,但是,他是史铁生的一抹希望:希望自己没有残疾。尽管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表现的是对自己残疾的豁达,但是,谁不希望自己四肢健全呢?史铁生看到一个四肢健全的孩子蹦蹦跶跶地上山时,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希望,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面对希望,又怎么能不愉悦呢?想到这个孩子不用面对残疾带来的痛苦,又怎么能不欣慰呢?
这一次阅读,我弄懂了许多以前没有懂的东西,喜欢上了很不起眼的一篇——第三篇《合欢树》,喜欢这篇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是因为有过相似的经历:我失去过一条很重要的宠物,有一次我回到自己以前的住处,猛然想起了她。那种感情与《合欢树》表达的感情是一致的:两分悲伤,三分惆怅,五分怀念。时光可以破坏一切,除了爱。爱会冲淡悲伤的苦涩,留下醇香。阅读到《合欢树》时,我想到了温馨的一幕:
冬天里,我打开了一扇门,暖和的火光将家温暖成橘黄色,我踏入门,她向我扑来。
这是我记忆里被隐藏的一幕,我想,史铁生在看到合欢树时,一定看到了他的母亲栽种合欢树的一幕吧。
为什么《我与地坛》在我的心中享有重要的地位?因为在无数个生离死别前,我能够坦然面对失去,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能思考生命的意义。《我与地坛》柔化了生与死的棱角,让生与死有了神圣的美感,它,改变了生与死的温度。
作者简介:梁凯,水利与建筑工程学院水文与水资源工程专业2101班
编发:李雅芳
编辑:李若兰
终审: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