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蜂为花事忙，①
　　　　　　　　　　唤醒大地春光漾。
　　　　　　　　　　牡丹海棠巧梳理，
　　　　　　　　　　莺歌燕舞也登场。
　　　　　　　　　　栩栩庄周梦中身，②
　　　　　　　　　　依稀葛洪五彩裳。③
　　　　　　　　　　滕王宋院今何在？④⑤
　　　　　　　　　　落霞孤骛同飞扬。
　　　　　　　　　　踏青归骑马蹄香，⑥
　　　　　　　　　　钗头裙褶任飞翔。
　　　　　　　　　　不是金陵游冶儿，⑦
　　　　　　　　　　等闲飞过东邻墙。⑧
　　　　　　　　　　遽然一觉若有悟，
　　　　　　　　　　何醒何梦不倘佯。
　　　　　　　　　　愿吾同道齐努力，
　　　　　　　　　　确保环球永芬芳。

　　※周先生今年4月底急性胆囊炎住院手术，三天后并发心衰和肺炎一一病危。急救一夜，醒来云“做了一梦”，口述诗一首，证明他在病中未忘蝴蝶研究与保护，兹恭录如下，作为向蝴蝶周一阳按分会的献词。

　　①古人称“蜂媒蝶使”，己知他们专为植物传授花粉。地球上如无蜂蝶，也就没有虫媒花植物，也就没有如锦的鲜花，甜美的果实，大地也将黯然失色。

　　②《庄子》：“昔日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蝶也。及醒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庄周之梦为蝴蝶？抑蝴蝶之梦为庄周耶？”

　　③《罗浮山记》：“罗浮有洞，每年有大蝶从洞中飞出，传为葛仙留下的彩衣所化。”

　　④《酉阳杂组》：“滕王湛然，善画蜂蝶”。

　　⑤宋代宫中设有画院，画师分级别，享受不同待遇及服饰，画院作品多工笔细绘。北京故宫博物院及台湾各保留有蝴蝶图五幅。

　　⑥宋代画师，须经考试。一次试题是唐诗“踏青归来马蹄香”，有一画师绘蝴蝶飞集马蹄边，因而中选。

　　⑦古代的诗词中对蝴蝶追逐花香而飞迥于女性周围时的描述。

　　⑧也有诗人认为蝴蝶的爱情不专：“等闲飞上别枝头”。“轻轻飞过东邻墙”，不知其为神圣任务也。本诗为其辩护。


　　　　　　　　　　　　　　　　　　　　　　　　　　周尧
　　　　　　　　　　　　　　　　　　　　　　　　2000年5月1日

终审：lei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