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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长康迪二三事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作为正在西北农学院上学和工作的我,与原西农的老院长康迪同志有过几次接触,这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使我永远缅怀并激励着我不断前进。
  
  九六二年春天的一个上午,我们班同学正在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家畜传染病学》课。坐在教室后边高个子同学中间的一位长者,也和同学们一样专心致志地听课、记笔记。
  
  他,就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德高望重的老院长康迪同志。
  
  讲课者是第一次登上讲台的青年教师。
  
  他,课备得很熟,板书也很清楚,就是有些胆怯。
  
  他,很少抬头看学生,当然也就看不见后边坐在大个同学中间的康院长。
  
  半节课过后,他的胆怯似乎有些消除,于是乎就抬起头来向教室后边看了看。
  
  康院长认真听课的座位进入了他的视野。
  
  这时,也就在这时,他的心跳加快了,表情紧张了,本来平时说话时稍有点口吃的他,尽管课讲得并不快,但却结巴得厉害了,头上也冒汗了。
  
  下课后,这位教师立即到康院长跟前,征求意见。
  
  他刚一开口,院长就安慰道:“快去教员休息室喝口水,松弛一下。就像你开始那样讲,即使讲不好也没关系,最大是再讲一次嘛!”
  
  “我不知道您今天来听课”,这位教师有些抱歉地说。
  
  “如果事先通知你我今天听课,恐怕你昨天晚上连觉也睡不好”。
  
  几句简短而体贴入微的普通话,多么亲切,多么入耳中听,多么关怀,多么让人鼓励……
  
  康院长经常深入教学、生产、科研第一线,到学生班级、宿舍、课堂、实验室、食堂、和师生一起参加夏收和秋收劳动,他认为这是领导干部的本职工作,只有像吃家常便饭一样的随时下去,才能了解到真实情况,才能把学校办好。
  
  一九六五年春,为了改革毕业实习的方法,畜牧兽医系将毕业班同学和专业课教师编成两个畜牧兽医工作队,分赴陕北老区和关中西凤酒的故乡凤翔县,通过解决畜牧业生产中存在的问题来代替学生的毕业实习,以培养学生的独立工作能力。
  
  同学们来凤翔不久,康院长和系主任、总支书记等系领导就来凤翔看望工作队的师生。院长用那辆小吉普车把各个点上的师生都接到彪角公社兽医院来开会。正好四年级的学生就在这个点实习。
  
  会前四年级学生征求我的意见,想把他们实习中存在的问题向院长谈谈,但特别担心的是当着系领导的面在会上该不该讲,敢不敢讲?我经过考虑之后,同意他们向院长汇报,但告诉他们,“必须实事求是,如实反映,绝不能夸大”。
  
  会上,康院长听了工作队师生的汇报,并看了简报,再加上他刚到这儿后兽医院职工和前来给牲口看病的社员赞扬工作队师生不怕脏不怕累,任劳任怨,认真负责地为牲畜看病和四年级同学用自己的粮票给牵牲畜看病的社员买饭吃、把自己的被子让给管住院病畜的社员盖的情况,院长听了非常高兴。
  
  这时四年级同学却急了,眼看会就要开完了,他们的情况院长不知道。
  
  “康院长,我们的教学实习还有些问题”,四年级同学实在憋不住了,就非常委屈地把他们实习无人指导、没法实习,最后“走投无路”时才来凤翔的前因后果向院长诉说了一遍。
  
  有的同学还说,“我们这一组还学算幸运,老师让来到凤翔实习,其它地方还不如我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在继续说:
  
  “我们实习搞不好,学不到真本事,将来拿啥为人民服务”;
  
  “我们和五年级毕业班相比,好像是后娘养的”。
  
  这一下康院长的双眉紧皱了,会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们是咋搞的,教学实习无人指导还行?”院长在问系主任,且声音有些严厉。

  “我们系临床课教师少,跟工作队一来,指导教学实习就更少了。”系主任没有正面回答院长的问话,只强调了客观原因。
  
  临床课教师少,搞一个工作队就行了,为啥还要搞两个。
  
  会场鸦雀无声。
  
  片刻沉默后,“是这样,对四年级的教学实习,你们想想办法可采取些补救措施嘛!”院长微笑着给系主任递话、出主意了。
  
  系主任便紧接院长的话茬,“我们立即研究补救办法,先把工作队的临床课教师抽上几位去四年级各个实习点巡回指导。”
  
  “这不就对了吗!”院长终于笑出声了。
  
  会后,我立即写了一份请示报告。谈了兽医专业学生校外实习基地存在的问题,并请示学校:在宝鸡到渭南之间关中道大家畜比较集中的地区,让学校自己建或与地方合建一两所兽医院,以解决学生的实习和青年教师的实践问题,并面交康院长。他高兴地说:“待我看后再说”。
  
  这个请示报告,利用当天的会议趁热打铁,把钢用到了刀刃上!
  
  康院长很快就批示同意了这个请示报告。我校和兴平县合办的兽医院就是这样产生的。
  
  康院长不仅对师生要求严格,律已则更严。对学校新建的“图书馆”三个字镀金花了一千元,教职工批评是浪费,他不知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做过多少次检讨和自我批评。
  
  有位诗人写道:“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我们的好院长康迪同志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根深深地扎在群众之中,他们的权威是在创建社会主义的新西北农学院的长期实践中,辛勤耕耘的结果,是用自己的心血写出来的,因而,他永远活着,永远永远地活在西农人暨杨凌人的心里。
 
  注:康迪教授(1913-1983),农业教育家,曾任西北农学院院长。

终审:lei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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